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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八章 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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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時都要掛手機的樣子。她走近了聽,無非是‘別打擾她’‘我自己不想要孩子’‘她管不了我’‘她聽我的’諸如此類的廢話。

齊蘆想了想,給王文波發了個短信過去,請他將王媽媽的號碼給來。他不明就裏,但還是給了號,只叮囑一聲,“文遠鐵了心,你別多事。”

她不是多事,只是要求別人履行承諾而已。

“阿姨,咱們互相遵守承諾。你說服叔叔,我說服文遠,所以不要正面吵鬧。”

短信發過去約莫三分鐘,王文遠那邊的電話掛斷了,王媽媽也給了回音,只一個‘好’字。

和反對自己的人結成盟約,感覺十分微妙。

她將手機丟包裏,走到王文遠身邊的空位,坐下。

王文遠偏了偏身體,似乎還沒消氣,開了新聞APP開始看新聞。齊蘆也不打擾他,在他臉上親了親道,“我去旁邊的書店看看。”

他點點頭,沒吭聲。

冷戰的時間維持得有點長,直到上飛機王文遠也沒主動和她說話。當然,行李之類的東西他處理得挺好,一直讓她空著雙手。中間進出座位,吃飛機餐等等也沒問題。

降臨海城的時候,齊蘆問,“你準備生氣多久?我媽會看出來的。”

他嘴角似乎抽了抽,“不會。”

不會什麽?

“不會讓阿姨看出來。”

“那就是會一直生我氣?”

王文遠推著領到的行李往外走,出租車等候處的排隊太長,便去了地鐵站。齊蘆小跑著跟上去,攔到他前面,倒退著走,“和好不行?”

他看她一眼,微微搖頭。

真難搞啊。

齊蘆便也不說話了,低頭開始聯系康覆中心的醫生,約了接下來的檢查時間。之後,她在網上定了一些生鮮,要求送到王文遠的家,又下單買了一些生活用品。她做得太專心了些,幾次差點撞上人,還是王文遠把她給拉開。她對他道謝,他知道她的故意卻沒辦法完全不理睬。

直到到了蔚藍小區樓下,王文遠伸手將一個行李箱推給她。

她挑眉,“幹嘛?”

他指指單元門,意思很明顯,要她回自己家去。

齊蘆伸手拉了箱子,卻轉身往另一個單元門走。他追上去,“你幹嘛?”

“我媽以為我們明天到家,現在回去也不耐煩解釋。”她對著他笑,“你是我老公,你家就是我家,我回自己家怎麽了?”

王文遠看著她,很無奈。她一向比較講道理,對他有過分要求的時候很理直氣壯,但沒料到她不講道理的時候更理直氣壯。她肆無忌憚地將全部行李丟給他,按電梯上樓,站在家門口等他開門。

空置了幾個月的房子終於同時迎來了男女主人,可喜可賀。然而門窗雖然關得嚴密,但灰塵仍然密布在各處。齊蘆攤手,“我收拾行李,你打掃衛生吧。”

他便脫了外套,首先開掃地機器人,再去找幹凈的抹布。

齊蘆笑了一下,恰巧訂購的東西到了,便開門去取。

王文遠剛擦完廚房和餐廳的時候,她拎了滿手的蔬菜和肉類進來,甚至還有些簡單的調味品。

“今天讓你享受一下老婆的手藝。”

雖然還在冷戰中,但也很期待,他便默認了。

齊蘆很小就會做飯,剛開始是最簡單的蛋炒飯,後來伍安蘭曉得後教她炒蔬菜,燉湯。再長大些後,更不能忍受爸爸男人粗獷風格的食物,便完全接手了廚房。舉凡鹵菜,燉菜,熱炒,她都很拿手。

王文遠在家裏的地位雖然比不上王文波,但王媽媽吃食上的講究還是養刁了他的胃口。他喜歡清淡,喜歡新鮮的食材口感,更喜歡食物原本的極致鮮味。因此,她買了一只雞和棒骨準備熬制高湯,又買了東海帶魚香煎,至於蔬菜則是他喜歡的有機生菜。

兩個人的一餐飯,既簡單又不簡單。

當屋子恢覆整潔的時候,飯菜也上桌了。

王文遠已經洗好澡,換了衣服濕著頭發出來。她盛了一碗湯給他,裏面是用高湯做的蔬菜雜湯。他喝了一口,看不出什麽表情。

齊蘆坐下,夾了一塊帶魚給他。

他吃了,咀嚼得挺慢,也看不出來滿意還是不滿意。

不過,她自己是挺滿意的。

兩菜一湯,吃得幹幹凈凈,大部分是王文遠解決的。吃完飯,她道,“你洗碗,順便把廚房打掃幹凈。高湯放冰箱裏,沒用完的菜整理好也放冰箱,還有——”

他起身,利落地幹活去。

齊蘆便回房間,手順便在鞋櫃、茶幾和沙發上掠過,一絲灰塵也無。客房沒收拾,但臥室已經鋪好了幹凈的床單和被罩,空氣清新劑的味道很好聞。

洗完澡,換上一套比較薄透的睡衣出來,王文遠活兒好像沒幹完。她半躺在床上,玩著手機等。零星有幾條王媽媽發來的短信,大概是說已經安撫好王爸爸和王文波,暫且不提鋪面和過繼的事情。她另問了一句,準備什麽時候辦婚禮?最好盡快。

她玩味地看了一會兒,辦婚禮?不是結婚或者領證?難道說王文波叛變,把他們領證的事情透露了?不對啊,他看起來不是那種話多的人?那王媽媽是怎麽發現的?如果她發現了,是什麽時候?居然能不動聲色和她談條件?

不對,應該是談之前發現,但又礙於王爸爸,所以不得不虛張聲勢,避免激怒兩方竹籃打水。

嘆一口氣,這個媽媽做得真辛苦。

房門被推開,王文遠進來。

他掃了她一眼,她馬上側身,顯出身體線條來,“我衣服好看嗎?”

好看的。她本來偏瘦,衣服令她顯得更修長。

回晉城之前忙招標,在晉城也是鬧心,兩人許久沒親熱過了。王文遠只是聞到她的味道就有些小小的興奮,但她也太無法無天了些,得教訓教訓。他便刻意板著臉,沒吭聲,坐到床的另一側去。

齊蘆也不是輕易放棄的主,跟著滾過去,纖細的手抱著他的腰,“花了小兩千哎,是劉利推薦的。她說我得讓你食髓知味,不然肯定被甩。”

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。

“不過看來沒效果。”她半爬起來,下巴擱他肩膀上,“還不如不穿。”

這麽說著,她就要脫衣服。

他輕輕推開她,拉起毛巾被,“睡覺。”

“我睡不著。”她果真脫了衣服,順勢躺他身邊,貼得緊緊的。

“閉上眼睛——”王文遠不說話了,因為最重要的地方已經被握住,無所遁形。

齊蘆笑了一下,“老婆都這樣了,你還裝冷靜?”

現在沒法冷靜了,他翻身壓上她,有些激動地將剩下的布頭扯掉。

“□□是犯規的——”

美人計十分有效,然而後果很嚴重。

“你是畜生嗎?”她皺眉看著自己全身上下的印子,“腰都要斷了。”

王文遠不說話,將她翻平在床上,慢慢按摩,舒筋活血。

她道,“約了康覆中心明天覆檢,你跟我一起去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當初咱們講好了,離婚和生娃這種小事,我來定。”半晌後,她開口,“你阻攔我,犯規了。這就不說了,還給我擺臉色。”

王文遠用力將她僵硬的筋捏軟,手中皮膚有些涼,雖然恢覆了年輕和光澤,但彈性總少了許多。她好沒好,他最清楚。父母親最善用親情攻勢讓人心軟,也最會得寸進尺。他是心甘情願,但卻不能接受她跟著跳坑。再加上一些心結,控制不好情緒是理所當然。

“你說的不算,我說的不算,你媽說得也不算,咱們聽醫生怎麽說。”

“我以前挺不喜歡小孩的,又吵又鬧又弱,離了人就活不了;但也不是討厭,因為也還有可愛的時候。生不生都可以,但是文遠,我知道你是個重視家庭的人,怎麽可能不想要孩子?只不過是為了我考慮,這些我都懂。再有一個——”

齊蘆頓了一下,“我喜歡你,想給你生個孩子。之前是開玩笑的,和媽媽說好了,什麽時候生,生幾個都我說了算。文遠,你別擔心,我會為我的身體負責。”

他卡在她腰上的手頓了一下,她喜歡他?

“我保證會很愛很愛他,絕對不會讓他感覺孤獨——”她徹底說不下去了,因為身體又被填滿。

夜色溫涼,他的懷抱如水,既澎湃地激湧著,又和緩地安撫著。他將臉貼在她的背上,隱藏了眼睛裏流出來水。

當母親說出‘你不愛文遠的時候’,他的心被捏得死緊;當她更坦然地回答‘是的,我不愛他’的時候,心臟繃裂。他明知道這個事實,但被無情揭穿後無地自容,但卻怎麽也舍不得對她動手。他坐在屋子裏獨自等待的時候甚至在想,這樣也很好,起碼他們對婚姻的認知是共同的。

萬萬沒料到她願意在母親面前退步,無所謂地說,生孩子啊。

她怎麽可能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?這是補償嗎?補償無法回應的愛?她是不是委屈自己去迎合所有人?為伍葦,為伍安蘭,為他,唯獨沒有她自己。

“你以後再對自己不好,我就不原諒你了。”

從蔚藍小區去康覆中心不過半小時車程,齊蘆一直在思考。

王文遠若無其事,聯系醫生安排時間,回工作短信,和王文波溝通,偶爾還和歐陽北聊天。大概是講這個假期全部參與投標的公司都在埋頭做標書,也有機靈的主意打到各個部門主管那裏,千方百計想要搞到標底。又說大房瘋了這麽長時間還沒好,更蹊蹺的時候辦法全想完了,居然沒找到崔玉。

抵達醫院,他掛了電話,拉著她去找醫生,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。

然而齊蘆知道,這家夥心裏還在記恨她,令她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,但卻又另有溫情。

雖然對愛情不曾有過期待,但他確實在踐行領結婚證時候的諾言。他保護她,扶持她,避免一切可能的傷害。

康覆中心值班的老師找出齊蘆的病例,帶她去進行各項基礎檢查。等結果的時候,她把王文遠帶進去,直接問了自己關心的問題,“醫生,按照我現在恢覆的速度,多久可以考慮生小孩。”

醫生詫異地擡頭,看看她,爾後有點責怪地看王文遠。

又讓他蒙受不白之冤了。

她忙解釋道,“他不願我生,我倒是有點想。”

“你還年輕,現在不必考慮這些。”

“我想把計劃做在前面,開始適應性的恢覆訓練。一年不成就兩年,兩年不行就三年——”

“這樣啊——”

醫生剛要說話,王文遠有些難以忍耐地站起來,轉身離開。

齊蘆攤手,“他太擔心我,一點也不想承擔風險。不過我自己的身體如何,總要搞清楚狀況。目前的程度,我獨立生活都沒問題,難免會希望——”

醫生表示理解,給她開了新的檢查單,單獨對生殖系統進行詳細檢查。這一次檢查便是齊蘆獨自去,完事後發現王文遠在走廊盡頭的陽臺上抽煙,欄桿上放了十多個煙頭。

他的壓力,比她大了很多。

她沒打擾他,獨自回去聽醫生解說結果,幸而情況還不算太壞,器官完整功能正常,只身體虛弱體力不足而已。

“一年之內不要冒險。”醫生給出結論,“我再給你排一個訓練計劃,你按照它進行,然後隔兩個月來一次。一年後,再看——”

“謝謝。”

齊蘆的心輕松起來,也就是說,問題不大了。她拿了厚厚的檢查報告去找王文遠,他已經抽完煙,兩手撐著下巴,不知在想些什麽。她走過去,靜靜地抱著他的腰。

秋天的風帶著涼爽的味道,她道,“突然想起第一次讓你接我下班了,你去了營銷中心,結果我來這裏。”

王文遠勉強笑了一下,那時候他傻兮兮的,把她的玩笑話當真,默默幹了不少蠢事。

“我就覺得你怎麽那麽實誠呢?別人隨口說的話你都當真呢?”她把報告塞他手裏,“我和你領證的時候提那些要求,都是漫天要價——”

他低頭看報告上一個個的漢字。

她貼著他的臉,“醫生都很小心謹慎的,從來不會說沒把握的話,因為得負責。可她敢說我能恢覆,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?”

“別擔心,我沒事了。”她親親他的臉,“你不理我,我會不開心的。”

王文遠想說活該,想再堅持堅持讓她吃個教訓,可對上她的眼睛,什麽都說不出來。

她是個鬼機靈,馬上就曉得他的軟化,在他臉上親了親,“咱們和好了。”

他轉身抱著她,蹭了又蹭,仿佛受盡委屈的大豹子。齊蘆一時間母性爆發,又有些慌張,不知該怎麽辦好,便縮在他懷中不太敢動。

歐陽北坐在沙發上看手機新聞,伍葦在廚房和房間之間跑來跑去。他擡頭看了幾回,好奇道,“你在幹嘛?”

她晃了晃手裏的梳子和衣服,“媽今天迎新女婿,緊張哎。我幫她梳頭,還有打扮——”

“都見多少回了,緊張啥?”

“那不是和姐確定關系後第一次上門嗎?能一樣嗎?你個瓜貨。”

歐陽北笑一下,放下手機,“這差別對待有點厲害了吧?當年我上門的時候——”

伍安蘭從廚房裏探頭出來,“當年你上門,媽也是忙了一天準備吃的喝了。”

“我不是那意思。”他賠笑。

伍葦站在伍安蘭背後沖他做鬼臉,“你那時候去,裝得跟大少爺一樣。這個不習慣,那個不好用,誰敢拿你當自己人呀?文遠哥就不一樣了啊,那才是我媽貼心的好女婿。”

伍安蘭拍一下她,笑罵道,“媽可不偏心,你少挑撥離間。”

“這哪兒是挑撥?我是在幫你調|教女婿——”

歐陽北搖頭,這家夥,自從料理過他一次後還上癮了,哪哪都想壓他一頭。他稍微示了些軟,她就當自己贏了,興奮得很。

笑鬧之間,有拍門的聲音,人到了。

伍安蘭趕緊沖出來照了下鏡子,拉拉特地換號的衣服,“伍葦,沒問題吧?”

伍葦沖她豎大拇指,“沒問題,端莊成熟的丈母娘一枚。”

門開,齊蘆探頭進來,“呀,都在啊。”

伍葦不知從哪兒摸出一通彩紙來,拉開後噴了滿屋子碎屑,“歡迎新媳婦帶著新女婿上門——”

王文遠從後面進來,正好頂了滿頭金燦燦的粉末。他晃晃頭,“這是幹啥呢?”

“這是來自妹妹的歡迎儀式。”伍葦被逗得哈哈笑。

齊蘆無語,把行李箱拖進來,又將去商場臨時買的禮物放茶幾上,這才幫他拍幹凈衣服上的渣子,又擡手去弄他唇上沾的。動作有點太親密了,招了老人家的眼,被死死盯著看。伍葦用力清了清嗓子,齊蘆馬上推開他,“去衛生間洗洗。”

王文遠叫了一聲‘阿姨’,躲進去了。

伍安蘭這才道,“齊蘆進來,幫我端菜。”

這是要問話了。

伍葦對歐陽北伸伸舌頭,“慘了,要被追問了。”

歐陽北笑一笑,兩人的表情還算沈穩,應該問題不大。

齊蘆吸收,栓上圍裙,幫忙給湯調味。伍安蘭站旁邊看她,皮膚白白的,唇色終於帶著粉了,頭發規矩地挽在後腦勺上,原本銳利的眼睛柔和了很多。姑娘長大,褪去了滿身的毛刺,終於學會和自己跟他人好好相處了。

“怎麽樣?”她問。

齊蘆就笑,“挺好的啊,他媽媽在催結婚,問最快什麽時候。”

“這麽著急幹嘛?”伍安蘭有點不太滿意了。

“家裏著急了唄,他也快三十了,媽媽身體不是很好。”她看看鍋裏的燉菜已經好了,準備裝起來開始熱炒。

伍安蘭戳她一下,“你呢?急什麽?”

她搖頭,“我沒急啊。”

“你不急?我怎麽聽你的意思是想結了?”

“早點結挺好的啊。”她睜眼說瞎話,“我曉得你擔心啥,回家之前去康覆中心檢查過了,說我恢覆得很好。生小孩的問題,幾年後再考慮也沒事。”

伍安蘭懷疑,“他媽催結婚不就是為了催生?怎麽可能放你自由?”

“是有這個意思,她也問了,我也是直說的。”

“她就沒意見?”

齊蘆看看外面,王文遠已經洗臉完畢,和歐陽北又跑陽臺上聊天去了。她小聲道,“文遠不想生,他媽媽嚇壞了,怕逼太急起反作用。”

伍安蘭詫異,王文遠看起來並不如歐陽北新潮,怎麽可能是不想要小孩的人?

齊蘆看媽媽這,湊到她耳邊小聲道,“他特別愛我,怕我出事,不願意。”

說完,她笑了一下,低頭拿出一個大號的碗來,將燉菜裝了滿滿一碗。伍安蘭見她眼角眉梢都是歡喜的樣子,比起大半年前對什麽都不太提得起勁的樣子,完全兩人。她便笑了,“看把你得意成什麽樣子了?”

“沒得意。他對我好,我也會對他很好的——”

王文遠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丈母娘嫌棄一會又滿意了一回,接了歐陽北給他的煙只含在口中,沒點燃。

“回家不順利?情緒不高的樣子啊。”他問。

他咬了一下煙頭,苦笑,“有那麽明顯嗎?”

“啥問題?我看姐倒是挺高興的樣子——”

“老問題。”王文遠把煙拿下來,放在鼻子便聞了一下,“我爸始終想抱養一個,我媽始終不同意。我爸覺得店面分一點出去給別人也好,我媽更不同意。她和我講,要和我店面全收回來,生倆兒子。”

歐陽北挑眉,看看廚房,“她不會同意的吧?”

王文遠深吸一口氣,“不,她同意了。只是咬死了什麽時候生,生幾個隨自己高興。”

歐陽北被煙嗆了一下,不可思議道,“同意了?不對吧?我姐可不是那麽大公無私的人?她這是——”

王文遠低頭,將煙揉碎了丟旁邊的垃圾桶裏。

“你不同意?”歐陽北小心地問。

他點頭,“她身體還沒全恢覆,醫生雖然說再過一年問題不大,但是我還不放心。”

“那有什麽值得不高興的?”歐陽並不太明白了。

王文遠看他一眼,“總覺得她是在刻意補償我,因為——”還不夠愛。

歐陽北嗤笑一聲,拍拍他肩膀,“所以你這就是鉆牛角尖了,你咋不反過來想她是愛上你才心甘情願想給你生?”

愛?她只是喜歡而已。王文遠更憂愁了。

歐陽北則幽怨地嘆一口氣,“我才該嫉妒,你覺得你老婆不愛你,結果人願意給你生娃;我老婆說她愛我愛得要死,可一提起生娃她就不高興。”

兩個男人各自憂愁,直到齊蘆推開陽臺移門,“吃飯了呀,怎麽不進來?”

幾乎是立刻,滅煙的滅煙,洗手的洗手,吃飯去也。

而歐陽北,則悄悄在微博小群裏發了個消息,“不妙得很啊,大房好像真的要贏了。”

元先生一句話,“這是賭場得意情場失意。”

大房終於冒頭,只一個滾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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